夫妻关起门来说的是私房话。
薛雯对皇长兄夫妻二人的一番密谈自然是一无所知的···但她也不是干站着让人算计,很快,她就敏锐地感觉到——自己最近在前朝后宫中搞的一些小动作,总有些顺利得过了头······
事有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恐藏刀。薛雯虽不知这反常是从何而起,但仍是谨慎地蛰伏了下来。
薛昌辉察觉到以后,没好气儿的直嘬牙花子。
得到了准话有了奔头后,整个人焕然一新的慕容皎皎在旁,含笑递给了他一盏枸杞菊花茶,笑嘻嘻打趣道:“您瞧,妾就说蓁娘不是那么好算计的,殿下还拍胸脯子呢?”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奇妙······
——有的人上下求索心思用尽,却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徒劳,而有的人,生来就在峰顶,却可能偏偏心系山下的好风景。
什么东西都是一样的,再好,再孬,有的人爱之如狂,就有的人弃若敝履。
薛昌辉珍爱自己的正妻慕容妃,如今更多添了一对儿玉雪可爱,却也脆弱无自保之力的儿女,孰轻、孰重,自有计较。
薛昌辉有一个得尽帝王心的母妃,这事儿,有利,也有弊。
从小,薛昌辉就足足地见识了自己的母后耽于情爱,悲喜系于一人的窘态。患得患失,患寡也患不公,总是不开怀,总是不满足,总是独自垂泪。
薛雯见识了皇权以后多添思索,薛昌煜见识了皇权以后狂热渴求,可是薛昌辉见识了皇权以后,却只觉得厌恶不解,索然无趣。
就算是慕容皎皎不求,他也从来没想过那个位置,避之唯恐不及的——更何况如今放在心尖上的人跪在脚边相求。
可是···虽则两夫妻达成了共识,此事并非动动嘴的功夫,要怎么避,却还需细细筹谋,从长计议。
薛昌辉非常没有做兄长的觉悟,大腿一拍——我这二皇妹现成的,不用白不用。
倒是那慕容皎皎还顾念着与薛雯的情谊,蹙眉道:“这可真是胡说了,又不是什么好事,何苦牵扯旁人?不说坏了兄妹的情份,殿下可不要害了蓁娘才是啊。”
薛昌辉对此很是不屑一顾,冷哼一声道:“嗤,臭丫头算计我母后的时候,可没有顾忌兄妹的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