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知道朝月面具下长什么样。
朝月也不知道他叫陆星无。
小鬼看着他笑起来的样子,有点呆呆的。
它虽然在墓里呆了几十年,可实质上还是一个小孩,还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一对师生会没有见过面。
它皱起已经不存在的眉毛,努力想了想,抬起手在陆星无手心里写字,用自己所有的词汇竭力向他描述说:大哥哥,很好看。
又松开手,匆匆忙忙连比带划地努力给陆星无演示:头发好长,长到这里。
它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腰。
小鬼写:有那么高。
它搭着陆星无的肩膀,努力地在他头顶一些的地方比划了一下。
小鬼又想了想,不知道自己匮乏的词语还能怎么向他形容,可它很想让陆星无知道朝月是什么样子。
如果那么亲密的人连对方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那也太可怜了。
于是,最后,它郑重地想了很久,在陆星无手心里写:他很冷。
小鬼松了口气,握着陆星无的手,对自己的词汇量有点小小的开心。
冷这个字太能形容朝月了。
从模样,到体温,到气质,都很冷。
哪怕坐在它眼前,也像山里面没化开过的雪,或者是夏夜很深的水井里一直湃着的月亮。
陆星无看着它黑黝黝的眼睛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