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下车了,明善还是装作恭敬地样子跟在顾渊身后,低着头作小丫鬟的样子。
“长渊。”温文尔雅的男人唤了一声顾渊。
顾渊颔首:“大舅父,二舅父。”
原来这就是顾渊的两位舅父,大舅父是闻名的文剑书生,二舅父则是现任家主。
“长渊表兄。”身后三位公子齐齐作揖。
任家主扬手高喝:“迎大小姐回府。”
府里弟子鱼贯而出,井然有序抬起尚夫人的水晶棺,明善这才注意到,任家丝毫没有举办丧礼的样子,连白帆都没有挂,众人神色也不见伤心,只有肃然。
她不禁疑惑起来。
按规矩,由任家主住持停棺事宜,大舅父任青拍了拍顾渊的肩:“去看看你外祖父,他念叨了你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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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一色间,明善跟着顾渊从水上长廊走去,能看到亭中白衣青衫的白发老人,他的背脊依旧挺直,精神奕奕,一点都不像是七旬老人,倒像是仙风道骨的世外仙人。
越是走近,明善的脚步越是缓慢,之前见到尚夫人被支配的忌惮,此时更甚。
任应天早有所察,抬眼时,满脸笑容,如沐春风,明善不禁一滞。
“外祖父。”顾渊清冷且谦逊。
“乖孙儿,累了吧?快坐吧。”
大概是父女两,一样锐利的眼眸里承载着温柔,任应天大概上了年纪,他更像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家,这不禁让明善略有错觉,提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
她眼一瞥,瞧见任应天手边的精雕细琢的木刻罐里的,蛐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