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倾全家之力去追一个逝去的梦?还是你觉得我没有这个实力?”
“不是,安叔叔,我……”
“小伙子,我不差钱。这边的房子我早就看好了,只是不喜欢听那些千篇一律的推销话术才迟迟没有下手。但你不同,你有见地,也愿意听我说话。我已经好久没有提起过我夫人了,他们都说过去多少年了,有什么好念念不忘的?小伙子,她,我真忘不了,也不想忘。今天能说起她,我很开心,就像她又回到我身边了一样。所以,小伙子,谢谢你。”
高兴吗?当然高兴,这是衣睿文开张的第一单,还是个大单。但似乎并没有以前做梦时想象的那么高兴,难道是因为心态突然老去了吗?
“还愣着干嘛?走啊。”
“安叔叔,你不用再看……”
“不用了,就它了。”
“安叔叔,我可以跟户主那边再商量下,看能不能便宜一点,虽然不差钱,但能省一点是一点,还有公司这边的佣金,我去找领导给您做到最低。”
“小伙子,房价你大可以去协商,能降就降,不能降也无妨,但佣金,不用少,公司提大头,给你剩下的也没多少了。”
“安叔叔,我也没做啥,不值得……”
“小伙子,到我这个年龄,值不值得不是看你做了什么,而是你带给我什么。放心吧,叔叔真不差钱。”
衣睿文适时地住了口。
当想着挣大钱而夜不能寐的时候,世界仿佛藏匿起全部的宽宏大量;而当他准备放弃对自身的命运有所希冀之时,世界又夸张地展示出它的温柔仁慈。
这大概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吧。
“安叔叔,谢谢您。”
“哈,客气了。”
衣睿文感觉后来的自己就像身处云端一样,看着底下的本体操办一切事宜,看着同事又羡慕又嫉妒地祝贺着他,看着他们又一次被“人靠衣装”的偏光眼镜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