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迟来的好感度没有再变化,但他对白澜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明显的改变。
天明。
下了一整夜的雪彻底停了。
皑皑白雪覆盖着街道两侧的青砖白瓦,放眼望去,只剩下一片的雪白。
客栈早起的伙计已经打开了铺面,守兵也开了城门,县城里陆陆续续热闹了起来。
经过迟来的及时处理,白澜受伤的脚踝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勉强用得了力,走得了路。
下楼在客栈堂内用了热粥早茶,二人就结账离开了客栈。
上了马车,白澜取下了帏帽,却感觉不到车马行进,隔着车门扇疑惑问:“怎么了?”
迟来没有回应。
车内的人便掀开了厚重的车帘一角,恰巧,就看见昨夜被迟来救住的麻衣少年抱着他给的那件冬袍拦在车马前。
迟来与他相对而站,面无表情地让他走开。
少年却执拗地站在原地不动,看向车子的方向,鼓了一股劲儿,道:“我与贵人当面道一声谢,自然离开。”
迟来眉头微蹙,耐心即将告罄。
“让他过来吧。”
白澜发了话,迟来看了眼车帘,让开了一步。
麻衣少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立刻抱着冬袍小跑到了车窗口的位置。
窗口厚重的灰麻色车帘微微卷起一角,他只看得到鼻子以下的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