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冯若兰的脑袋懵了。她突然明白了,原来爹爹骗了她。
这个时代规定平民这个阶层的人只能穿葛麻质的衣服,且不能染色。他们家人和村里人一样常年穿着原色葛麻质的衣服。虽然冯若兰经常吐槽这衣服就像是给谁穿的孝衣一样,十分难看。可她一直以为自家条件就这样,也只能和家人一样艰苦朴素地生活,连给衣服染色的都不敢想。
可谁知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他们家的条件完全可以过更好的生活。她爹爹是有举人功名的,这个举人功名就证明她爹已经连带着他们家人的身份都上升了一层,不用再受这个限制。
这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亿万富翁在给儿子零花钱这方面抠抠缩缩,让儿子一直认为他们家很穷,可突然有一天儿子发现了真相,你们想象他会是什么感受呢?
仔细想想爹爹这么做的原因,冯若兰又理解爹爹了。爹爹虽然考中了举人,却仍然把自己看做普通平民百姓中的一员,跟其他冯家族人在衣食住行上保持平等。因为爹爹自觉辜负了家族的栽培和期望,心上压着负疚感这座大山。
冯若兰的心里有一丝心疼,她的眼睛有些红了。五柳和谢晓宇看到冯若兰这个神情,心里大概明白了什么。
冯若曦明白了一向节俭惯了的娘肯定不会用这么好的衣料给她做新衣服,她失望了,一脸委屈地对冯若兰说:“阿姊,你说要给我做花戴的。”
冯若兰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睛说:“好啊,阿姊今天闲了就给你做,再给你做个香囊,明天早上准让你变得香香的,美美的。”
“谢谢阿姊,阿姊最好了。”冯若曦说着看了一眼娘亲,扑簌簌流着泪抱着丝绸跑进屋里去了。
刘氏无奈地跟了上去。
书房里,冯佳越情绪尚好,可谢晓宇看到冯若兰的情绪却有些失落,谢晓宇知道这女孩心思重,心里觉得委屈、难过。他看着也莫名地有点儿心疼了。
“监狱里的囚犯也被首恶张新彦利用了……昨天杏花村里跑回来三个囚犯,是你们冯家的族人……”五柳对冯佳越说。
“先生和侯爷不要有任何顾忌,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没有意见。”冯佳越说。
五柳点了点头,说:“关于这几个人,你知道点儿什么吗?”
冯佳越摇头说:“我不太关心这个。只知道他们是因为赌钱输了,然后设局骗人被抓进去的。”
五柳说:“好吧,我想以文甫这样高洁的性情想必不喜理会这样乌遭的事情。这件事,我们会自己查的。”顿了片刻,五柳又说:“监狱里还有一人,名叫李兆明,他说他认识你的三哥冯佳声。哦,文甫不要紧张。我们查明这李兆明并没有参与叛乱,反而因为事前阻碍了敌人煽动难民闹事,而被他们陷害入狱。”
冯佳越松了一口气。五柳和谢晓宇都看出来冯文甫是个看中亲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