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里便是雏山县了”,简弘翻身下马,指着前?方那座坚固的城墙说道。
沈游顺着简弘的指示方向望去,只见远处城墙高约六丈,连绵不绝,巍峨高耸,终于不再是从前?那副被战火摧残、四?处残破的样子了。三合土、硬石块加上水泥浇筑出来的城墙表面极为光滑。
“若是这样的城墙,需要攀爬的话,你可能够爬上去?”
刘三俊点点头,“需要虎爪,若有合适的工具加上适当的掩护,还是能够爬上去的”。
沈游笑起来,她一点也不失望,“那你觉得秦承章的军队能够上来吗?”
“不确定”,刘三俊老实道,“这样的城墙表面格外的光滑,本身就没有着力点。我们精心训练的兵若要爬上去都得依靠工具和同袍掩护。假使秦承章的兵并没有攀爬这项训练的话,恐怕很难爬上去”
“那就好,也不算白费了众人心力”,简弘叹气道。近期接近三千的民夫和六百余名工匠都来到了雏山县。摆明了是想将此地做成一个坚固的堡垒。
伴随着雏山县一点点加固起来,简弘内心的忧虑感与日俱增,近些时候甚至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全是在忧惧如果这场战役输了可怎么办?届时有多少?人会死在这里?他能不能把自愿前来的工匠们和民夫迁回别的府县?
沈游一来雏山县视察加督战,简弘内心隐隐的松了一口气,竟然难得的体?会到了做下属的快乐。好歹身上背负的责任没有那么大了。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怎么也轮不到他啊!
沈游就没有办法了,作?为最高执政长官,假如?这场战役失败了,不仅意味着她数年心血付之东流,甚至会直接让她和周恪的理想彻底破灭。
因为只要一输,在天下人眼中,天命所归的天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印象只会更加根深蒂固,那么沈游和周恪竭力宣传的无?君思想自然会被世人抛弃。
沈游怎么可能不重视这场战役?
她刚刚调配好南越的后勤工作?,包括军粮、军械、衣物、人员等等,紧接着即刻动身前?来雏山县。
这一行人的团队构成堪称格外复杂。打头的是沈游和一众官吏、将军,跟在后头同行的自愿前来雏山县的各类实习小吏员们。
“进城吧”,沈游说道。
一行人慢慢的逼近城墙。沈游身侧的官吏即刻打出了皂色的旗子,上面绘了平章二字。